Blackfeather

Thus, though we cannot make our sun

Stand still, yet we will make him run.

 

【嘉玛】暗恋这点小事(短/学院pa)

在第三节课的时候,嘉德罗斯果不其然又趴了下去。

 

玛格丽特悄悄回过身,默不作声的望着他金色的毛茸茸的脑袋——嘉德罗斯暂时还没睡着,课间同学们的打闹声扰的他浅浅蹙眉,把脑袋往臂弯中埋得更深了些。

 

这里是第三排,太显眼啦,玛格丽特想开口,却又踌躇着把话语咽了回去,把位置往他身前挪了挪,挡住他目前略显瘦削的身体。最后一节课了,隔壁小学放学的铃声闹得一众半大不小的孩子统统没了心思,要么玩笔要么发呆,几乎只有玛格丽特认认真真的听课,在老师停顿的空隙为嘉德罗斯抄一抄笔记。

 

太安静了。她能听到后排同学的窃窃私语声,宛若夏日蝉鸣刺耳,又或是谁的尺子或笔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宛如水珠滴到玻璃上。下午第一节课,班上同学被悉数赶到了大太阳照射的操场上,而带回教室的除了满身疲倦还有不得不开窗透风才散去的、现在还略微残留的汗臭味。玛格丽特倒霉的在楼道间被语文老师截住,只能拖着两条疲倦的腿把作业往教室搬,正巧碰上了换衣服回来的嘉德罗斯。她本以为两人会擦肩而过,最多不过对视一眼或打声招呼——但嘉德罗斯停下了,伸出胳膊,把她全部作业本拿了过来。

 

玛格丽特急急的想去抱回来,嘉德罗斯一皱眉就让她停住动作。她低垂着头,僵硬着四肢跟在他身后,像是个卑躬屈膝的跟在国王身后的女仆。午后的阳光那么热,嘉德罗斯运动后的暖气几乎要蔓延过来了,她近乎贪婪,却又羞愧的微微抬头,看向他略长的金发——被水浸湿又被毛巾粗暴的揉干,正粘成一缕缕的随着前进而晃荡,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尾像是悬吊着金色的星星。

 

此刻,老师在黑板上刻下的粉笔印影响不了她分毫——她竟无法抑制的开始想象嘉德罗斯的睡脸。脸会红吗?还是会不慎在额头上留下几个印子?搞不好更糟糕——会流口水?像小时候那样。

 

由于体育课在篮球场上的小意外,他的脸颊上多了一个创口贴,咧嘴就疼,却没少几分讽刺人的力气。嘉德罗斯把自己的校服外套垫在脸下,习惯性的枕着右手,像只埋在肘窝中小憩的豹子。玛格丽特曾小声的提醒他不要歪着身体睡觉,得到的回应是嘉德罗斯一边呛声一边慢慢的调整身体,皱着眉,不耐烦的模样。

 

他高傲不代表不慎重,他强势不代表不温柔,与他相处那么久的玛格丽特最有发言权了——她沉醉在自己的遐想中,仍由那份感情长成参天大树,把整颗心脏的养分吞噬殆尽。

 

阳光太热了。玛格丽特喝了一大口水,清甜的液体润了干渴的嗓子。夏天太热了。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听着蝉鸣刺耳,像调错音的琴,又或是蒙上灰的老吉他。紧攥着笔的右手沁出汗,在玛格丽特的操纵下机械的挪动着,像极了旧电风扇转动时的僵硬有序。

 

老师的声音逐渐听不清了——因为嘉德罗斯醒了,玛格丽特听着身后的桌子响起“吱呀”一声响,睡醒的少年略显惬意满足的哈欠,他从摇摇欲坠的书堆中抽出想要的本子,又把笔随意扔回笔盒,“咔”的一声,仿佛敲在她心里。

 

“一起回家吗?”这个夏天,嘉德罗斯把头轻轻探到玛格丽特耳后,说着这句在过去、现在、未来都将反复响起的话。玛格丽特的心像个钟摆,它一下一下的跳动着,恨不得挣脱机械的束缚,恨不得逃离发条的供能,彻底停跳溃坏才好——

 

但她不可能把这份感情袒露,在她明白自己的心之前,在她有勇气理清说明之前,在她不得不将其淡忘之前,谁都不能知道——

 

“好啊。”她轻声回答。

 

玛格丽特恋爱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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