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feather

Thus, though we cannot make our sun

Stand still, yet we will make him run.

 

【嘉玛】Time to go(哨向/未来架空)1

很胡扯的脑洞,世界观有bug,写的比较随缘。

不接受任何cp质疑,对文章有问题可以直接提问_(:з」∠)_

角色死亡暗示

read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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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经凌晨两点了,嘉德罗斯想。

 

他的眼前空无一物,伸手只能够到一片漆黑。嘉德罗斯动了动脚,空间窄小的他甚至伸不直腿,微微侧过身就又面对一堵墙。他的心跳早在几天前被自己调成了一秒两拍,是常人的1.2倍多,哪怕他此刻完全不动。

 

闭上眼后,耳边的声响逐渐放大,构筑房间的水管中流淌水流,零零碎碎的波动传入耳;不远处有干木柴扔进火堆,燃烧的噼里啪啦声;风声、雨声……人们把这些声响称为白噪音。只有在这样的声响下,嘉德罗斯那敏锐到极致的五官才能够放松,他才能够睡一个好觉。

 

可能距离发疯不远了,他在这呆了足足一个多月,唯一的机械运行声是每日定点运送的三餐,故嘉德罗斯养成了在一片漆黑里进食的习惯;每两日,会有人定点来检查他的精神状况,看看他有没有陷入感官神游——再者,就是试图给他安排一个向导。

 

但没有用。哪怕是塔内最优秀的向导,都突破不了嘉德罗斯的精神屏障。

 

他就一直睡,一直和组织的人消耗耐性,直到他们愈发相信嘉德罗斯已经毫无用处这一事实为止。

 

嘉德罗斯要他们相信。并且,在上一次有向导试图进入他的精神图景时,他让自己的狮子狠狠咬了他一口——他放话,倘若能出去,就要领袖把塔内所有优秀的哨向召集回来安排在身边,否则子弹一定会进入他的大脑。

 

领袖没有说话,只是冷笑着他是个没有向导的废物哨兵,就连这个禁闭室的出不去。可嘉德罗斯知道他害怕了,他的狮子永远能嗅出猎物恐惧的讯息,就像在海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未曾出过错。

 

但从失去向导开始,他的感官就逐渐失控了。他的精神图景原本是无垠的沙漠,此刻却结成了极地的坚冰。嘉德罗斯和自己的狮子走在皑皑的蓝色陆地上,远方是永不落下的太阳。

 

他做了个好梦,他梦到了蓝色,他梦到了玛格丽特。

 

 

 

 

《Time to go》

CP:嘉玛

 

 

 

 

当格瑞再一次踏入禁闭室中,已经是十天后了。

 

铁栅栏幽幽的打开一个缝隙,昏黄的灯光从外投进,打亮了室内一角。有些金黄的柔软物落在角落,分不清是嘉德罗斯的头发还是围巾,仿若闪着耀眼的光。

 

“关上灯。”嘉德罗斯命令道,他的声音有些哑了。

 

格瑞没同意。

 

“你不能一辈子不见光。”

 

“至少现在,我不想。”

 

格瑞不说话了。他站起身,把灯光调成了淡蓝色。嘉德罗斯的身体震了一下,终于缓缓坐正,把自己的脸颊和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眼眸暴露在了格瑞的视野中。

 

他的睫翼微微颤动,眸光恍惚在灯光下。他闭上眼睛。

 

格瑞意识到,嘉德罗斯默许了这一次谈话。

 

“这次的向导是谁?”嘉德罗斯问。栅栏的齿轮后推,他身前地面裂出一块,上升一个小小的椅子。他轻车熟路的坐上去,双手自然的垂在自己膝间。

 

“是我。”格瑞道,从腰间取出一个小针管,扔到嘉德罗斯手里。

 

“这还用测?”他哼笑一声,嘴里溢满了轻蔑和不屑,“塔内是有多缺向导,才会让失败的人再来失败一次?”

 

“领袖的命令。”

 

“那他真是愚蠢。”嘉德罗斯将针尖推进手腕血管,把格瑞的向导素打了进去。这次反应更剧烈,十秒不到,他就吐的一塌糊涂。

 

他俩的吻合度不达一半,可从等级上来看,如果结合,格瑞是少数几个还能控制嘉德罗斯的向导。格瑞捡起扔过来的针管,晃了晃里头剩余的少数无色液体,无声的看向嘉德罗斯。

 

狼狈的哨兵抹了抹嘴,喃喃了一句什么,格瑞依稀听到那是一句“玛格丽特”。

 

格瑞不说话了。他们静默无言。

 

直到嘉德罗斯站起身,道:“你该走了。*

 

“嘉德罗斯。”格瑞站起身,说,“人类危在旦夕。人类需要你。”

 

他嗤笑一声,抬起眼睛,那双鎏金色的眸子仿佛融着光彩,耀眼到令人窒息。

 

“需要个屁。”他说,“机械力量带来的苦果没尝够吗?又去启动基因技术,还把之前视为禁忌的哨兵向导计划全部开启。你真的以为世界上有那么多哨兵向导?那我问你——如今塔内正常的哨兵向导人数是多少?”

 

格瑞不说话,仅仅看着他,攥紧了拳头。

 

“你那个发小……叫金?还在母体腹中时就被打上了变异基因吧?”

 

“他能活过三十岁吗?”

 

格瑞一脚踹上栏杆,可塑性金属深深地扭曲,不出三秒就回复了原形。嘉德罗斯自顾自的大笑,又张狂又肆意,仿佛回到了昔日战场上的飒爽。

 

可他早已不是那个国王了。如今破旧的回忆零星的闪烁在他身上,只留人感慨的余地。

 

格瑞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收拾好扔来的针管,自顾自的向外走。灯光重调回黑暗,整个室内又只剩下白噪音的声响。

 

当手按上把手时,格瑞忽然回过头,道:

 

“玛格丽特已经死了。”

 

他听到一阵沉默,比死亡更甚,仿佛一瞬失去了心跳和呼吸。格瑞关上灯,拉上门——合拢的那一刻,他听见嘉德罗斯低吼了一句“滚”,竟像从喉中哽咽出的一样。

 

在以往的年月中,格瑞从来没有听到过。

 

 

随着科技的发展,机械改造人与械生技术逐渐成了世界主流。但就在十年前,一次空前的机械罢工与反袭击人类的事件打响了人类与机械的战争。在上一次名为“机械狂潮”的灾难带来的影响下,各政府不得不重新启用哨兵向导计划。

 

通讯设备瘫痪,电子讯息全部消除,这时候能够保证安全的只有哨兵与向导之间精神衔接。

 

在他所生下来的年月中,格瑞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一对哨向组合。

 

从十六岁开始,觉醒成为哨兵的嘉德罗斯就像一抹势不可挡的光彩,耀眼的让整个哨向世界瞩目。他的辉煌功绩有目共睹,他的成就无法用言语描述,但总令人惊奇的是,就在所有人都会好奇他究竟会选择怎样一位强大的向导时,嘉德罗斯选择了玛格丽特。

 

那是一名近乎毫不出奇的向导。

 

毋庸置疑,所有人都在怀疑玛格丽特的能力是否足够引导一个强劲的过了头的哨兵。但嘉德罗斯不管,他信任玛格丽特,在第一次踏入战场就敢把自己的后背完全放心的交给她。

 

他们像两个反面,更极端的反面——嘉德罗斯永远耀眼,而玛格丽特永远甘居于黑暗;嘉德罗斯强大的几乎无人可及,而玛格丽特平平无奇;嘉德罗斯时常狂躁,精神图景炎热的像是着了火,而玛格丽特的精神图景只是一潭深水,清澈冰凉;就更不用说两人相差太多的背景了。

 

天才和普通人之间隔着一条鸿沟,可格瑞从没想过嘉德罗斯会毫不犹豫的跨过去,去到玛格丽特身边。

 

他们面对的敌人有着完全迥异的状态。机械不说话,机械没有生命,机械永不停止的遵从命令除非你把它整个儿打碎。人类不得不找回自己最原始的战斗方式——因为声控检测系统遍布在机械占领区域的每一个角落,而哨兵向导唯一的通讯方式就是精神链接。

 

在曾经战况的闲暇,格瑞和嘉德罗斯能有空闲时间聊聊天。这时两人都不会在秉持着冷漠抑或傲气的性子,而是能说多少就说多少。

 

“你为什么选择玛格丽特?”

 

有一次,在安全区,格瑞这样问道。

 

“你觉得她不行?”

 

“你不适合她。”

 

“扯淡,她爱我。”

 

也只有嘉德罗斯对待爱情才会如此坦率而又充满信心。

 

“战场上不开玫瑰,我们只需要荆棘。”格瑞只是这样说,“爱不等于适合。”

 

“玫瑰开在荆棘上。不管你想不想要,它就在那,一旦吸足鲜血便无法无天的疯长。”嘉德罗斯嗤了一声,“玫瑰适合荆棘吗?但它们总在一起。”

 

他们对爱情总有着不同的论调。

 

 

在战场上,为了防止太过敏锐的五官受到损害,向导必须要时时刻刻负责调试。但在战斗开始时,向导也疲于奔命,所以他们每个人都必须要带上特定的护面器具,隔着透明金属看着外界。

 

嘉德罗斯打的过猛就会容易疲倦。有一次,他们捣毁了一座城市的发电站,把城市中最主要强力的机械都悉数摧毁。回程的路上,嘉德罗斯都是倚在玛格丽特肩上睡觉的。格瑞看到过玛格丽特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防护面罩摘下,隔着透明金属吻嘉德罗斯的脸颊。

 

如嘉德罗斯所说,玛格丽特爱着他毋庸置疑,可他自己呢?

 

他们的精神衔接像一座桥,他们的爱情像列车轨道。格瑞不确定玛格丽特是不是可悲的买了单程票。

 

但如今看,可悲的却是嘉德罗斯。

 

当桥那头无人了,他就把桥毁掉了。当列车不再驶来,轨道上便杂草丛生,铁锈遍布。他的狮子也在精神图景中陷入沉睡,距离上一次看见,已是好久之前了。

 

国王所居住的城堡上长满了荆棘,却没了一朵玫瑰花。

 

格瑞觉得嘉德罗斯迟早有一天会陷入永夜,就这么一直睡下去。

 

但他可能觉得挺好。因为嘉德罗斯的梦里一定会有玛格丽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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